日月星河

【莲生】夏日终了

川尻莲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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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怎么走神得这么厉害?”

刚结束舞蹈教学的川尻莲回到合租房,手舞足蹈的对着屋内人讲了半天在舞蹈教室发生的趣事才察觉到以往会好好听他讲话的合租者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出回应,而是在望着窗外发呆,于是疑惑的叫了一声:“祥生?”

两人因为舞蹈和共同的梦想结缘,后来恰巧都来到了东京,两人的性格又恰巧很合拍,再更恰巧一点,两个人还都有点囊中羞涩——为了追求梦想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大平祥生语——于是舞蹈教师川尻莲与新晋大学生大平祥生一拍即合,快乐的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套房子在东京比较偏僻的区域,虽然离着大平祥生的学校有点远,还有一点小,好就好在便宜又干净,布置得也很舒服。两人合计了一下把大的卧室加了很多软垫,直接布置成了一间简易的练习室,他们俩则挤一挤睡在同一间小卧室里,对此川尻莲如下评价:对于热爱舞蹈的追梦少年来说,睡觉的地方能睡就行,但是舞房一定要好的,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的男人嘛!

川尻莲顺着大平祥生的视线望过去,窗外的那棵大树还是生机勃勃的样子,只是落叶似乎多了起来,知了声虫鸣声也比盛夏要清减了许多,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的风也不复往日的燥热。窗边坐着大平祥生,白净的少年忽闪了一下睫毛,答非所问的说:“夏天要结束了。”

一片缺了口的叶子飞了进来,悄悄的落在大平祥生的头顶,川尻莲看了看那位目不转睛盯着窗外大树的少年,思考着他本人应该并没感觉到,于是起身拂掉了那叶夏天的尾巴。他点了点头:“是啊,夏天过得真快,感觉好像才刚开始就快要结束了……”

“川尻莲!”大平祥生猛地站起来,抓住川尻莲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胳膊,直视着大声喊到他的名字,“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川尻莲被吓了一跳,他很少见到这么大声的大平祥生,而且他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所以只能憋出一个音节:“……啊?”

“夏天真的要结束了,”大平祥生放开川尻莲,伸出手摊开五指对着太阳,阳光从他的指缝透过来,夏末的阳光已经没有盛夏的刺眼与炽热了,但还是透亮。青天白日之下,似乎一切都无从遁形。

川尻莲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他只好拉上窗帘,至少不让这位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好朋友不要再直视太阳,那么好看的眼睛伤到了也不好,他体贴的想道。

“……这个夏天,一定要结束啊,莲君。”

站在窗边的少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喃喃。

 

 

 

——

川尻莲发现他身边这位经常黏在身外喊着莲君莲君如何如何的少年其实反应很迟钝。

嘛,倒也不是才发现,只是以前觉得无所谓甚至有点点可爱,但是现在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别扭情绪使他十分的挫败,他整个人就像泡在夏日加冰的柠檬气泡水里一样,清凉透心却冒着充满了他小心思的泡泡,有点酸涩却很上瘾。

比方说,他现在正在生着大平祥生的闷气。

是的,只是生闷气,没有吵架没有明说,甚至表现的和以往一样亲密,但他确实有在生气。弥漫在两人周围奇奇怪怪的气氛氤氲起来,比梅雨季节还要缠绵恼人。

更恼人的是,连鹤房汐恩都有察觉到川尻莲在在意些什么有关大平祥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只有大平祥生本人没有察觉到。

这个事实让川尻莲很挫败。

其实男生之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打一架,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总是就是必须说出来才可以。但是他是哥哥,如果由他先来挑事好像有点幼稚和丢人,可是大平祥生怎么看都像完全没察觉的样子。

于是川尻哥哥更加挫败了。

在豆原一成没来得及拦住鹤房汐恩,让川尻莲收到全大学最虎男人一个同情的拍肩附带一个充满怜悯与阿弥陀佛的眼神后,他彻底爆发了。

这事怎么想都是莫名其妙就冲着自己吼什么夏天结束了还以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凶狠眼神瞪着他的大平祥生的错吧!

啊,嗯,好像是的。豆原一成移开了眼神。

幼稚。小气。莫名其妙。低头玩手机的鹤房汐恩头也不抬的评价道。

他以前从来没吼过我!川尻莲强调道。

那你输了,他早就吼过我。鹤房汐恩幸灾乐祸的说。

川尻莲决定全当这个人不存在。

同样无视了鹤房汐恩的豆原一成循循善诱的说,你仔细想想,你当舞蹈老师的时候,不管多么难缠毛病多的孩子你也都温柔的对待了吧,那样你都能忍,大平祥生就只是吼了你两声你就特意把我俩叫出来大吼世界要玩完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跟我的好朋友吵架?

啊,真是幼稚。小气。莫名其妙。鹤房汐恩再次评价道。

那不一样!川尻莲反驳道。

那有什么不一样?豆原一成问,然后指了指鹤房汐恩。他没有吼过你吗?

川尻莲被问倒了,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一遍又一遍得像是说服自己似的说鹤房汐恩和大平祥生当然不一样。

鹤房汐恩是他的朋友,是很合拍的朋友。

大平祥生也是他的朋友,很合拍的朋友。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呢?川尻莲也不知道。不,也许他知道,但他从心底里不愿意承认某个可能性,然后把自己逃避的心理推给大平祥生,觉得一切似乎都是他的错,于是本来就在生闷气的他就更加气恼。

他就像一个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寂静黑森林里的旅人,怨天尤人埋怨找不到方向,其实那颗星星一直在他的头顶指明方向,只是没有去看。都说潜意识反映现实,可能他潜意识里就在逃避那一片似乎包容一切看透一切的光辉吧。

咚的一声,汉堡店外一块很小很轻的小石子被风刮了起来,砸到了他们旁边的窗上,稍微有点惊到了川尻莲。

起风了。

说起来,今早那小子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衫,现在不会冷的直打哆嗦吧?他下意识地想道。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他叫出来好好谈谈,鹤房汐恩一边敲打手机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虽然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错——好吧,你觉得有,那就是有——而且你就算在我们这里生气七八百次,不如跟他当面吵一架。你说对不对啊?

但我不是你啊。

对,你不是我。鹤房汐恩终于放下了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激情聊天的手机,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所以我替你把他叫来了。记得要好好的冲他发火哦?

 

大平祥生的声音如期而至:“莲君,鹤房君说你想请我吃饭但是又不太好意思说所以让他转告给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清瘦的少年拉开椅子坐下,川尻莲盯着他的手指,指尖微微发红,双手无意识的搓着,鬼使神差之中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骂鹤房汐恩多管闲事,而是没头没脑的想,啊,确实被冻住了,这个出门不爱看天气预报的弟弟没有我的提醒果然还是不行啊。

“我没有说,”川尻莲把他还热乎的热牛奶递了过去,“他瞎说的。”

“这样啊,”大平祥生嘬了一口还带余温的牛奶,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我听说这家店最近新出了一款汉堡特别好吃,我还在想着莲君是特意请我吃……”

“吃,都可以吃!”川尻莲脚一蹬地,举手叫道,“服务员!这里要加餐!”

坚决的无视了手机屏幕上同时传来的来自于豆原一成和鹤房汐恩两个人的同样内容的消息:“川尻莲,这就是你说好的对他生气???”

同时也错过了少年转瞬而逝的带着点得意的转瞬而逝的狡猾的笑。

川尻莲,今天也发火失败了。而且为什么要强调夏天要过去了这件事也没能问出口。

幼稚,莫名其妙。他在心里骂自己。

 

 

 

 

——

夏天的雨真的很烦人。

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滴答滴答敲打在街边每一块石板上。从屋顶的瓦片上流下来再滴在地上,水坑连着一个又一个,街上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雾气和五颜六色的伞。地上的水花倒映出了延绵到路尽头的万家灯火,万家灯火的尽头蹲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川尻莲。

虽说夏天的雨不凉,但是要从舞蹈教室跑回家会淋湿,淋湿就容易感冒,感冒就会非常麻烦。各种意义上的麻烦。他想到了上次感冒后大平祥生的唠叨,打了个寒颤。

最后一把伞借给没带伞的学生了,如果他不冒雨冲回家,他将只能缩在舞蹈教室可怜的休息室沙发上将就过一晚了。

手机也忘带了,最近生闷气把脑子都生没了。

他坐在门口望着街雨,开始叹气。唉,好想念家里暖和的床和热水澡啊。

川尻莲发了一会儿呆。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一片雨幕隔开了舞蹈教室与外面热闹的街道,黑暗的教室与灯火通明的街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出门就是第二个世界。

川尻莲坐在静寂无人与烟火了然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抬头看着街对面的住家点起来的纸灯笼,没头没脑的想起了大平祥生。

大平祥生在干什么?有没有带伞?他很喜欢他们的出租屋,所以就算下雨也一定会回来。那么现在应该下课快到家了吧,被淋到了吗?

……可恶,我要是带着手机就好了。真是令人操心的弟弟。

川尻莲突然有点烦躁,但也很无可奈何。

算了,他同学那么多,一把伞总归还是能借到的。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呢。川尻莲愤愤的想。

……

……不行!还是好在意!川尻莲猛地站起来,一把抓起他的外套披在头上,一脚踏在门口的小水滩上。只要我跑得够快,雨滴就追不上我,他如此乐观的想道。

“莲君?你在搞什么?”刚迈出大门的川尻莲突然感觉到头上似乎没有雨滴降落,抬起头来一看,大平祥生举伞歪着头认真的看着他,“想体验一下雨中奔跑的快感?”

“……”川尻莲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说,“……把伞借给别人了。”

“我估计也是,”大平祥生用果然如此的轻快语调说道,“所以我一下课还没吃饭就跑回来接你回家了。”

川尻莲突然就不生他的气了。

虽然这位弟弟上次莫名其妙的吼他、对他喊过莫名其妙的话后到现在也没有解释,但大平祥生其实并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喜欢粘着他眼光总是放在他身上的、在他面前很乖巧的弟弟,这个认知让他很高兴。

接你回家是个多么让人高兴的话啊。即便是凛冬时刻,炭火烧炉红泥软垫怕也是比不过家一个字的温暖。

川尻莲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了。

一把伞显然遮不住两个男人。两人的肩膀非常公平的各湿了一半。

但从苍穹而落的雨在大平祥生带着伞过来接他回家以后已经滴不到他身上了,至少滴不到他心里去。可是川尻莲想不通,这样一个夏日采光而来的少年为什么要强调夏日的结束呢?

这样的夏天一直不结束不是更好吗?

 

 

 

 

——

川尻莲偶然在屋子里翻到一本日记。因为他本人记日记的习惯没有很好地保持,这本看起来认认真真的记录着的日记本是谁的就不说自明了。他并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刚准备放回去,结果吸到了日记本上的灰尘,自己呛得咳嗽了一声,手一抖日记本就掉到了地上,哗啦啦的翻开了纸页。

川尻莲低下身子捡起日记本的时候,无意瞥到恰好翻到了最后一页的日记的记录,左边写的满满当当,右边空无一物。这说明这本日记到了某年某月某日之后戛然而止。他思索了一下,是他们相遇后的某一天,那天之后大平祥生不知道为何就再也没写过日记。但是他想不起来那天发生什么了,似乎只是普普通通平淡无奇的一天,不知为何就突然停止了记日记。

这个事情问本人也不是很好,虽然不是故意看但还是别让他知道他看过他的日记比较好。他仔细的收拾好了日记本放回原处。

今天还跟大平祥生约好了要去逛东京塔,他可不想迟到。于是很快的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收拾好就出门了。

 

“莲君,我听说如果两个人一起去往东京塔的塔顶,就不会分离。”大平祥生站在高处,对川尻莲说。

“是吗?我以为是情侣之间才会这么说,”川尻莲说,“你在哪里听说的啊?”

“我说的。”大平祥生双手交叉,随随便便的说道。

川尻莲已经习惯大平祥生时不时冒出来的新奇想法了,比如他们一起去看奈良的鹿的时候,大平祥生在奈良的鸟居下穿着和服摇晃半天,突然对他说想看长岛的雪和潘帕斯高原的风一样,浪漫却又突如其来。

川尻莲好脾气的接道:“那你还有什么大平祥生的传说吗?”

“有,”大平祥生坦然自若的说,“在东京塔顶不准说谎。”

川尻莲开始好奇他想干什么了:“看来你有想问我的问题?”

“提前说好,不许说谎。”大平祥生认真的看着他。

我答应你不会说谎。川尻莲伸出小指跟他拉了勾,大平祥生掏出两根彩绳,一人一根绑到手上:“大平祥生的传说之三,绑着彩绳的人必须要遵守诺言。”

“OK。”

“那我问了,”大平祥生看着头顶万千星河光辉灿烂,倒映在他的眸中同样星光闪烁,他指着浩瀚星空,流转的云与风在他指尖呼啸而过,他笑着问道,“我就是那些里面一颗星辰,莲君能认出我吗?”

你要是一颗星星,那肯定是最漂亮的那颗星星。

万千星辰不如你,你的光要是空中唯一一颗指引我前进的普罗米修斯之火。

你看,漂亮话他都会说,他在心里什么都说完啦。但实际上川尻莲什么都没说。

“……这也太狡猾了,”大平祥生说,“因为不想说谎索性什么都不说吗?”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想说,”川尻莲又听到了那句话,“夏天要结束了。”

川尻莲突然就生气起来:“为什么总在说夏天要结束了?我知道夏天要结束了但是你……喂,祥生,你去哪里?”

“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以前数个夏天我说这句话你都没当回事的,”不知何时不知怎样过去到一扇开着的窗户边上的大平祥生笑了一下,川尻莲觉得这场面异常的不和谐,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不合理的事情,无论是站在窗边的大平祥生还是他说的话,“但是莲君,你太温柔了,你不想放弃我,所以不肯承认这一切的违和从何而来。”

一个朋友在夏末跟你讲夏天要结束了,哪有正常人会那么生气?

川尻莲显然是意识到夏天结束了的真正意义,他惧怕着夏天结束会发生的事情,他不是惧怕着这个夏天,而是惧怕着每个夏天。

在真正的过去中的某年的夏天,大平祥生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永恒静止的美好的少年。

延迟到来的夏末,戛然而止的日记,友人明显的提醒,这些异常无一不在提醒川尻莲,这不是正确的未来。

“你不应该只属于我,”他听到了从遥远空境悠悠而来的大平祥生的声音,“你应该拥有更明亮的未来。”

正确的未来没有大平祥生,只有川尻莲自己。

“去拥抱未来吧莲君,”川尻莲看着面带微笑的友人像是加了慢动作一般缓缓的从东京塔顶跳了下去,声音却传了过来,“去带着我的份儿好好地活下去啊。”

“我很喜欢莲君,我很向往你。”

“我希望你能成为在顶点闪闪发亮的人,而不是止步不前困在梦境中。”

“我真的……很喜欢莲君的。”

川尻莲眼前的一切开始支离破碎,连大平祥生的影子都开始模糊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他拼命想抓住他,却比不上世界崩塌的速度。

“可是我也很喜欢你的心情、该怎么办呢?”

世界轰然倒塌,川尻莲甚至没来得及得到一个不会说谎的答案。

我甚至都没能告诉过你。

至此,夏日终了。

 

 

川尻莲醒了过来,回到了多年后的一个夏末。

回到了没有大平祥生的正确的时间线。

他平静的生活,按部就班的跳舞、上课、还会去参加比赛——还拿到了第一,豆原一成和鹤房汐恩他们几个朋友看到川尻莲的现状,彻底放下心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他。他们担心看似强大却意外在某些方面有些脆弱的川尻莲会过不去这个坎,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一切都过去了。

其实他依旧没有过去。只是现在有勇气面对现实,顺便要带着某个人的嘱托继续好好活下去罢了。

后来他也终于懂了少年开始的三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句夏天要结束了是时间性的事实。

第二句夏天真的要结束了是少年想让他离开又不舍得让他离开,为了说服自己和希望川尻莲能回到现实的自我强调。

第三句夏天一定要结束啊是少年微弱的祈愿,他会在另一个不存在的世界里,为没有他的世界的川尻莲加油打气。

现在,如他所愿。

少年依然向往着长岛的雪,向往着潘帕斯高原的风吟鸟唱。后来川尻莲去过了冬天的长岛,知道长岛的冬天雪景如画,也看到了潘帕斯高原并不如传闻所言,也会有风吟鸟唱。但是很久后他才想通,永恒的夏天没有长岛的雪,更不会见到潘帕斯。

少年向往的未来像他本人一样,本来应该是伸手就可以够得到的身边之物,却变成了一个遥远而又不可及的梦。

川尻莲和大平祥生的夏天,早就结束不复存在了。

 

 

 

 

 

 

——

“老师你好,我看了您的比赛,真的很精彩,我也喜欢跳舞,希望您能指导一下我!”

川尻莲推开门,一个身形瘦弱长相精致的白净少年站在那里,伸出手冲他微笑:“我叫大平祥生,京都人,接下来将在您的舞蹈教室学习跳舞,以后请多指教!”

少年手腕上的彩绳晃了晃,川尻莲的眼前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于是他温柔的笑了,郑重的握住了少年的手。

夏天又重新开始了。

 

 

 

 

 

 

 

 

 

——

*化用《长岛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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